居家WHITE

【一八】都是蹊跷事儿:佛爷的小情绪(上)

*佛爷的小情绪忽然上线,要八爷投怀送抱才能好,副官看的辣眼睛

*甜饼!一八花式撒糖

*原本计划这一章虐yxy的,但觉得直接到东北又太烂费,过渡段写着写着就又成了一八花式糖了……


(七)蹊跷事之七:佛爷的小情绪(上)

 

  自离了白乔寨,踏上了去往东北的漫漫旅途后,张副官就总是若有所思的想着,铁血铮铮的张大佛爷,似乎也是个容易有小情绪的人。

 

  为什么这么说呢?那却要从他们启程后的种种遭遇上讲起了。

 

  首先是第一件事,地点是在距离白乔寨几里外的小树林里。

 

  因为陆建勋等人的眼线散布在四周,他三人不敢大摇大摆的走官道,时而便需在林中借路。

 

  林间小路崎岖,大多时候不能骑马疾驰而过,因此便需他们腿儿着过去。

 

  张副官是军人,这点儿跋涉之苦自然受得。张启山虽在病中,但那是心病,身体未受太多影响,自也无碍。

 

  所以一路走来,唯独苦了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整日赖在铺子里算卦的齐八爷。

 

  他三人约莫也就是走了几里山路,两个军人将将觉得有些疲累之时,八爷就已捂着腰靠在了树上,说什么也不肯动了。

 

  副官看他满头是汗,的确累的不轻,想是自己之前已背过他两次,便不在乎再来一回,见状就好心的凑了过去。

 

  而齐八爷与他也是默契,一看他过来,赶忙是伸开了手臂,看那样子似是连客气话都没力气说,只想趴人背后。

 

  他二人心思都在赶路上,所以此间两两都不觉得这言行有什么不妥。可这一幕看在张启山眼里,嫣然是扭曲成了另一副诡异的风景。

 

  他先是看了看张开双臂一脸可怜相的齐八爷,继而又看了看一脸“真拿你没办法”神情的副官,一种名为“吃味”的小情绪就如雨后春笋般嗖嗖的冒了出来。

  

  张家人行事一贯直接,因此“吃味”的张大佛爷当机立断,一巴掌就把算命先生向着小副官张开的双臂,给恶狠狠的拍回了原处。

 

  八爷是个怕疼的人,张启山此间用力不小,自然是瞬间便换来了一串吃痛声,以及强烈的口头指责,“佛爷!你打我干什么!我胳膊本来就快累断了,再来这么一下,可疼死我了!你那手劲儿不收着都拍的裂木桌,拍我身上,万一胳膊腿儿的折了,还怎么赶路啊!”

 

  说完他全然没去看张启山已然发黑的脸色,只是看向副官可怜兮兮道,“副官,你家长官把我打残了,接下来的路我走不了了,你得负责背我!”

 

  副官是个会看脸色的人,特别是会看张启山的喜怒。他不过只是一瞟,就已知自己捅了马蜂窝,惹长官不爽了。

 

  心里明镜一样的副官哪里敢继续趟这浑水?脚底下特别利索的就向后退了五六步,跟八爷拉开了距离。

 

  而这厢齐八爷一看能背自己的人跑的老远,立刻就不乐意了起来,嚷道,“副官,你背我躲那么远几个意思啊?你快回来,我走不动了!你不背我,我们还怎么赶路啊?”

 

  副官又是怎样回答的呢?

 

  副官压根儿便没有回答,仅仅摆出了一副“风声太大,我听不清”的茫然神情作为回应。

 

  八爷看着他,心里有气,不知怎么的腿上就又有了力气。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自己颠颠儿的小跑了过去求背。

 

  八爷这眼镜是不是裂了?他看不见佛爷看他的神色么?副官一边快步后退,一边心里紧锣密鼓的想着对策。

 

  而另一边,被完全忽视掉了的张启山终于是到达了忍耐的极限。紧跟了两步,距离差不多时,一把便拎住了齐八爷的后领子,恶狠狠道,“还有力气紧跑几步,我看你还是不累,自己走着!”

 

  “唉?不是啊佛爷!我,我是真走不动了!我现在跑几步是为了抓副官让他背我,你别拎着我呀!”八爷挥着没几分力气的胳膊挣扎。

 

  副官背,副官背,他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个?

 

  张启山心中愤愤的想着,仇恨自然就不由分说的转移到了副官身上,当即冷着脸命令道,“不准背他,让他自己走!”

 

  副官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,对仍冲他挥手的八爷坚决道,“八爷,这山路也没多少了,您还是腿儿着吧!”

 

  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八爷也已觉察到了问题所在。心知这张副官不会逆张启山的意思,若张大土匪不准人背他走,那可就真是一点儿周旋的可能也无了。

 

  所以,为了解救自已,只能先说动张启山。

 

  想着八爷就转移了攻陷的重心,笑的一脸谄媚的向张启山求情道,“佛爷,你看我这一介书生,比不得你们军人能跑能颠,眼下这是真累的走不了了!你能不能通融下,让副官背背我?”

 

  见眼前人仍执着的说着先前的话,张启山终于一个抑不住,把心里话给问了出来,“你就这么想他背你吗?”

 

  这话一出,八爷先是一愣,但却未想太多了,只是顺口答道,“可不得压迫他背我吗!你这不是病了么?更何况了,你这么大架子,又爱面子……我走不动了,你不踹我屁股就算好的了,哪里还肯背我?”

 

  说完,张启山果然是抬脚给了他屁股一下。但与此同时,在他的惨叫声里,张启山却是又一弯腰,顺势将半弓着身子的他给背了起来。

 

  副官远远的站着,看着张启山一张冰块脸上若隐若现的愉快神色,脑中有个古怪的念头一闪而过,似乎是明白了什么。

 

  不过他不曾有过恋爱经验,所以一时并不太懂,这种“你不让我背着,我就闹情绪”的幼稚行为,究竟是特例还是范例。

 

  但真相是什么对他来说也不太重要,毕竟在他心里,佛爷说的做的都是对的!

 

  只是忠诚的张副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他视作信仰的那人,若是放下自持的幼稚起来,那可怕程度能令他这个认死理的人都产生了些许动摇。

 

  而动摇张副官的下一件事,便发生在“背人事件”的同一天,同一片小树林内,只是时刻换做了夜里。

 

  那天夜里,张副官作为值夜工人,有幸再次目睹了张启山幼稚的小情绪。

 

  事情是这样的。

 

  自那日白乔寨内的争吵后,原本别别扭扭的齐八爷,不知怎的突然开了窍,默认了张启山对他的动手动脚。但大前提还是不让别人看到,不让别人知道。

 

  因此对于晚上被抱着睡,还要遭到张副官全程围观这件事,八爷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。

 

  张副官是个识趣人,见状就背对着两人坐着,给二人留下了隐私空间。

 

  谁料他是知情识趣了,齐八爷却仍然觉得别扭,拗着不依。张启山跟他耗了一会儿,见无论如何都说不通,又不想再让副官看热闹,索性也一赌气,反身就一个人睡觉去了。

 

  八爷当时没想太多,只当是没了纠缠,松了口气,就这么缩在离张启山远远的一角合眼睡了。

 

  可林中夜里湿冷,张启山是军人,自然不受影响睡的香甜。但算命先生就不行了,不大会儿功夫就给冻了起来。

 

  副官听到了身后八爷抽搭鼻子的声音,但吸取了上午的教训,他决定不去献这个殷勤,装作没听到继续背身守夜。

 

  这下八爷就又不乐意了,对着他的背影嚷道,“副官,你冷不冷?不冷能不能把你的外套借我穿穿?我快冻成冰块了!”

 

  副官随手将一节树枝扔到了面前的火堆里,随即揉了揉耳朵,对身后的问话声置若罔闻。

 

  一瞧他这幅样子,八爷自觉是碰了个软钉子。目光四下看了看,见除了那堆忽明忽暗的篝火外,就只剩张启山身上的那件大衣可用了。

 

  在切实利益和面子之间,齐八爷的选择永远是前者。所以他很快就抛掉了思想包袱,悄悄跑到了张启山身边坐下。一手轻轻拽着地上人风衣的衣袖,一边小声道,“佛爷,佛爷,你睡了没?”

 

  地上“睡的香甜”的佛爷闻声自然是没有搭理他的,但抵不住八爷有耐心,又换了只袖子拽了拽,继续道,“佛爷,这地方阴冷,你这么睡下去会着凉,染上风寒的!”

 

  而张启山依旧没给他回应,只是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继续睡。

 

  被晾在身后的八爷见他如此,不由是撇了撇嘴,手上加了几分力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两拍,又一次絮絮叨叨道,“佛爷,我快冻死了,能借你的大衣穿会儿么?我知道你不怕冷!”

 

  但说完他等了半晌,张启山还是丁点儿反应也无。

 

  这下齐八爷终于急了,他知道,张启山一贯浅眠,在这荒郊野外更不可能睡沉。如今这般叫他都没有反应,除了装睡外绝无第二种可能。

 

  于是气急败坏的八爷便恨恨道,“这人,这么记仇,故意装睡不理我!心胸狭隘还心眼儿贼坏!真是够可以的了!”

 

  可说完后等着他的还是一片沉寂,激将法亦是以失败告终。

 

  齐八爷是好脾气,但却不是没脾气,见张启山死活不理人,不由是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。想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,当即再没废话,一边揪住张启山的后领口,一边将自己冻的冰凉的手整个伸进了他的衣服里。

 

  这下张启山是想没反应都不行了,整个人被凉的一个激灵,嗖的一下便坐了起来。

 

  一看张启山一脸杀气的望着自己,齐八爷非但不怕,还笑盈盈的问道,“佛爷,这回你总算肯起来了?”

 

  张启山后脖子一阵阵的发凉,见他还敢跟自己嬉皮笑脸,不由是恶狠狠道,“你皮痒了是吧?”

 

  但齐八爷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人,却是一脸无辜的答道,“我冷,想借你的大衣穿会儿。但叫你半天都没反应,我只能出此下策,佛爷你不要怪我啊!”

 

  他的手冷的和冰似的,这一点张启山早已亲身感受过了,所以知他不是无理取闹。但到底睡前的别扭还在,不想这么便宜了他,便故意冷着脸道,“你冷我就不冷了?”

 

  “佛爷你体温一贯很高,肯定是没我冷的!你看啊,我手都冻成这样了!这么熬下去,明早可能就病了!”齐八爷有理有据的争辩。

 

  但张启山不理,只道,“用到人了便靠过来,不用了就一脚踹开,八爷真是好算计啊!”

 

  齐八爷也是玲珑心思,闻言就知张启山还在恼怒睡前的事情,心下叹了口气,想是谁叫自己先造的孽呢?这位爷的牛脾气,如果自己不服软认错,估计他真能狠下心来冻自己一晚上。

 

  权衡了片刻,八爷最终是认了怂,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,求饶道,“佛爷,之前是我不对,我就该当张副官是空气,不该管他的。下次,下次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?”

 

  张启山没有答话,只是扭着头哼了一声。

 

  八爷看他面色似是略有好转,赶忙又趁热打铁道,“那什么……既然佛爷也冷,那你看咱俩就这么挤着凑合一晚如何?”

 

  说完就把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,当着张启山的面儿比画了一下,大意是想将两层衣服叠着盖,暖和。

 

  张启山看他捧着衣服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,身上也因没了外衣而冻的有些轻微的发抖,心里的气儿终于是消了。

 

  他先是脱了自己的外衣,继而便将面前人揽过来压在怀里,并按着那人的意思,将两件大衣统统抖开,一上一下叠着盖在了他二人身上。

 

  副官坐在篝火边听了全场,又偷眼瞧了瞧那抱成一团的二人,忽而就觉得后牙有点儿酸。

 

  他却还不知,张启山不仅会有小情绪,这闹起来却还不太好哄,非得齐八爷好话说尽后的投怀送抱才行。

 

  身后这个幼稚待哄的人,还是军营里那个佛挡杀佛的大军阀吗?

 

  副官认真的想了想,虽极力想为自家长官正名,但铁一般的事实却又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,只能选择再观察看看了!


TBC

评论(15)

热度(386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