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八】都是蹊跷事儿：佛爷的小情绪（下）
*佛爷记忆恢复，流氓本色尽显，当着尹小姐的面调戏八爷
*甜饼，花式糖
（七）蹊跷事之七：佛爷的小情绪（下）
副官一直以为，张启山近日里闹起的小情绪，是在矿洞里染上的怪病所致。
但当他们一行抵达张家古楼，成功治好了张启山的怪病时，副官看着已然忆起往事的佛爷，却是若有若无的觉得，自家爷似乎仍有哪里怪怪的。
最明显的体现便是张启山对待齐八爷的态度。
按照最初的预想，张启山病中之所以对八爷如此放得开，想抱就抱，想摸就摸。那是因为他忘了自己的身份，只是随性而为，不用顾忌什么影响和后果。
而按照这个逻辑，恢复记忆后的张启山，当是对先前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尴尬与失礼。
毕竟齐八爷可不是姑娘，不能按着生米煮熟饭的道理，直接下聘礼娶回家。这位好歹也是长沙城里叫得出名号的人，被他轻薄了这几日，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，道歉更是免不了的。
但是，常理却似乎没能束缚住张大佛爷。
这位爷清醒后所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对着齐八爷笑的意味深长……
看着这个笑容，尹新月和齐八爷心里都不安的咯噔了一下。
尹新月这边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，张启山那不怀好意的灿烂一笑，估计是要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！
而齐八爷这边，则是神算的直觉明明白白的应着“大凶”二字。不是说张启山又有什么凶险，而是他觉得自己这回似乎要遭殃。
八爷心下惶惶，跑出张家古楼的路上就偷摸着给自己掐了一挂。
果然，卦象明明白白的说，近日他要重逢债主，不仅会遇到大麻烦，而且还得做些极对不起祖宗的事……
想着这诡异的卦象，八爷的冷汗就出来了，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
而就是这转转眼的功夫，他们一行四人也已是赶回了马车边。
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，尹新月是第一个爬进车厢的，紧接着是大病初愈的张启山，随后才是副官与齐八爷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马车外。
他们四个就是这么来的，所以乍看也没什么不对。
副官很自然的举起了马鞭，很自然的正要挥下。哪想就在此时，一只手却是从布帘后伸了出来，不偏不倚，一下便拎住了他身旁一脸凝重的齐八爷，眨眼间就把人给拖车厢里面去了。
副官回头看了看尚在摇晃的布帘，心下不知为何萌生出了一种古怪的预感。他觉得，似乎要出大事儿了！
而回应他预想的，便是车厢内张启山的问话声，“东北不比长沙，就你那纸糊的身子，还敢穿这么少的坐外面吹风，你是嫌病的不够快吗？”
副官听着这“表面嫌弃，内里却体贴的别扭话”，怔了一瞬，随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，想着是了，这个才是他熟悉的张大佛爷。
而副官正想着，八爷的干笑声便传了来，“这不是你和嫂子在里面么？我进来多碍事啊！我不冷，和副官坐外面就好。你们小两口慢慢聊，就别管我们了！”
说着他的一只胳膊就伸出了布帘，似乎是想再钻出来。
副官坐一边看着，见状下意识的就挥起了马鞭，啪的一声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。马儿顿时拔腿狂奔，而那试图钻出车外的人，自然是被晃的立脚不稳，一个跟头就又栽回车厢里去了。
车里并没有传来人摔倒后的吃痛声，副官想着，大抵是佛爷给接住了。
果然片刻后齐八爷的声音就又传了出来，“佛，佛爷，我没事了，能先放开我不？”
这时车厢里当是坐了三个人，所以副官一时想不出，这腻歪的二人在第三双眼睛的注视下，会摆出一副怎样令人尴尬的姿势。
但这些细节已经不重要了，因为张启山的回话又已跟至，“我有话要对尹小姐说，想让你也听听。”
“不是……佛爷，你们小两口说话，拉着我干嘛呀！我，我还没娶媳妇呢！可不想看你们恩爱来恩爱去的眼馋！”
八爷表达了他的拒绝，可是，收到的却是张启山的眼刀一枚，附带着教训的话，“你再乱说话，我现在就把你舌头割下来！我跟尹小姐没什么，不要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！”
这话虽是对着齐八爷说的，但被晾在一边多时的尹小姐听后却是瞬间瞪圆了眼睛，不敢置信道，“张启山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！”
“尹小姐，你这次为了我的病四处奔走，还特意赶来了东北，对此我感激不尽。来日回到长沙，定当厚礼还报！”
张启山一板一眼的对着尹新月拱了拱手，对他来说这已是难得用到的礼数了。
“我，我为你四处寻药，不是为了要你什么谢礼，我是为了你这个人！你到底知不知道啊！”
尹新月看着面前没什么表情的张启山，一时都有些怀疑，这人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？怎么变的比以前还要清冷了呢？
“尹小姐，你对我的心意，自北平时我便知道。但我对你，自始至终却只是感谢之情。现在我的事情连累到你，实在是我的失算。当初身体有恙之时，我便该将你送回北平，现在想来真是对不住你。不过你放心，这种事情仅这一次，绝无下回了！”
张启山的这段话是盯着尹新月缓缓说完的，没有感情起伏，也没刻意强调什么，只是就事论事的陈述，客套又疏离。
而这世上最绝情的话，岂不就是这种说法么？
这种拒绝方式极是冷酷，但却又意外的贴合张启山的性格。因为他本便是这么一种人，没有兴趣的事情，一般都说的很直接，很平淡。
只不过他的这种做法对一个姑娘家来说，到底有些沉重了。
齐八爷在旁听着，心里有些替尹新月难受，便从旁拉了拉张启山的衣袖，小声劝道，“佛爷，刚才为了给你解心结，尹小姐可是直接就进了那个试炼用的棺材。她对你是真的有情，而你能恢复记忆也都是她的功劳。所以你别这样说话，太……”
可哪想他还未说完，张启山就摆了摆手制止道，“大道理不用说了！之前几月我一直用的怀柔办法，就是想全她这个人情。但那不仅没什么用处，如今还把她也拖入了险境。而我如今权势已丢，自身难保，更不能再拖累于她。所以，我想这份纠缠便到今日为止吧！”
张启山的决定很难被人左右，齐八爷清楚这一点，所以听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，便也只能闭了嘴。
但尹新月此时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，盯着张启山看了一会儿，却又视线一转，指着方才还帮她说过好话的齐八爷，惨笑道，“张启山，你口口声声的不想拖累我，但他呢？他和你也非亲非故，甚至还胆小怕事，为什么你就愿意让他掺和你的事情？你就不怕他拖累你么？”
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张启山，在听了她的这番质问后，眉头终于是皱了起来，语调亦是一沉，“尹小姐，你是外人，所以让你卷入我的事情，我会心里过意不去。但他对我来说却是家人，无论大事小事，我都希望他能在我身边。若真要说拖累，也当是我拖累了他！”
看着尹新月的神情明显一僵，张启山就又再度补刀道，“更何况那日在白乔寨时，你也已在门外听到了我的话。那时的我虽失了记忆，却是句句真心。我心意已定，你跟我纠缠下去，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。”
这些话他虽是说给尹新月听的，但末了视线却是扫在了齐八爷脸上，看着他明显不敢置信的眼神，微微一笑道，“老八，这就是我想你听到的话了。而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，如今也句句作数。如何，这下可是安心了？”
张启山这话说的有些模糊，有些暧昧，尹新月毕竟是局外人，一时并未听懂。仅是齐八爷听的耳根一红，偷眼看了看对坐的尹新月，有些躲闪道，“佛爷你将将恢复，还是先靠着休息一会儿吧！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……”
张启山见他不敢看着自己，只是扭着头去看车内的行李，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也好，有些话现在的确不方便说，等回了贝勒爷府上，再在房里说吧！”
“不是！我，我不是这个意思啊！”一听又要被拉进房间，齐八爷就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炸起来了。
毕竟病中的张启山什么都不知道，好忽悠不说，对他也还算客气。不过是吃吃豆腐，浅尝辄止。
可如今大魔头的病好了，性子又张扬了起来。有些事情他不仅没法搪塞过去不说，还极有可能一言不合就让人给狠狠修理一顿。到那时，他估计就不止是被压迫成抱枕那么简单了。
八爷越想越心惊，就差在脸上写上“我拒绝”这三个字了。
但哪成想张启山完全不理会他的意思，眉头一挑，意味深长道，“你是想我现在说？”
张启山式的威胁一出，齐八爷立马就苦了脸，连连摆手道，“别，别……都听你的，回去咱们再聊！”
看他服软，张启山心情大悦，胳膊探过去便搂住了身侧人的肩膀，鼓励似的拍了拍他后道，“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，你心里清楚，这回你是怎么也躲不掉的！”
车里到底是坐了三个人，张启山那流氓性子一起来自然是不管不顾，但齐八爷脸皮薄，眼看着尹小姐的脸色由红到白，赶忙就想挣脱张启山的束缚。
但张启山哪里肯依？手臂一收，不紧不慢道，“八爷，你再挣一下试试？”
他说这话的口气就和闲话家常时差不多，但齐八爷闻声却是打了个哆嗦，身子几如定住了一般，再不敢动一下了。
这其实不能怪八爷胆小，主要还是张启山太会治人，他早就被修理怕了……
而看他如此配合的一动不动，张启山自是比较满意，胳膊在他肩上又搭了一会儿，便缓缓的垂了下来。
齐八爷屏气凝神等着他饶过自己，见状不由是松了口气。谁料高兴了不过一瞬，张启山的手却是又扶在了他的腰上。
若说搭肩只是随手一来的话，那这手搂在人家腰上，便是赤裸裸的调戏了。
齐八爷气恼不过，下意识的又想挣扎。但理智却很直白的告诉他，这么做绝对是在玩火，张启山饶不了他……
迫于张大佛爷的淫威，齐八爷最终还是向强权低了头，乖乖做了个小布偶，仍人搂抱。而至于对坐尹新月抛来的冰冷视线，八爷此时实在顾忌不来，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全当没看见了。
让步能让到这么个程度，齐八爷觉得，自己真是这天底下最能受气的人了。
但奈何张启山一贯就喜欢欺负他，如今见他这幅忍气吞声的模样，忍不住是流氓本性尽显，很过分的又捏了他腰上的细肉一把，坏笑道，“八爷可真是乖巧，挺能忍的啊！”
“你！你！”齐八爷的好脾气早被磨干净了，闻言恨不得给张启山一拳。
但一对上那人的眼睛，他却又本能的一缩脖子。没办法，他性子软，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这种理直气壮耍流氓的人。
而那一脸磊落的人见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气恼样子，便又得寸进尺的一侧身子，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，懒洋洋道，“我有点儿乏了，靠着你睡一会儿，记得别乱动！”
说完这人就两眼一闭，半个字都不多说的养神去了。空留那神算子正襟危坐在那里，想躲不敢躲，想揍又不敢揍。只剩在心里叹息，今天贝勒爷府上这一关，怕是过不去了……
END
*副官讲故事系列正文完，但如果随后剧的更新里又有了好梗，可能重开
*lo主蓄力中，准备开两个番外
*预告：番外一 - 贝勒爷府上的那一夜
番外二 - 八爷调戏佛爷，在佛爷脖子上种草莓的故事（之前连本带息讨回来那篇文的评论里，有小伙伴提到的梗，准备写出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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