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八】曾记那时（二）
*这是一个讲述：气场两米八的齐八爷，被佛爷又宠又惯，一步一步养成为软萌可爱款的奇妙故事。
*原著风，正剧向，走相互扶持的路线。
*一八感情线：温火慢炖，欢喜冤家，时常嘴炮，无虐，HE。
第二章
“八爷，您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呀？平素晌午您可都窝在后堂翻书，连生意都不肯做的！怎的今天却转了性子，一大早便上了工？还执意站门口的小摊上？”
齐家伙计一边给正把玩着手中铜钱的齐八爷递茶水，一边满脸疑惑的盯着自己家爷的脸，非常想听听他会如何作答。
齐桓虽成了当家，但性子使然，没什么架子，对伙计话里的几分调侃并不介意，只接过茶杯，轻啜了一口后笑道，“早上出摊时候我不就跟你说过了么？今儿个天气好呀！整日窝在香堂，我头上都快长出蘑菇来了！”
同样的话小伙计早上已是听过一遍，因而闻言不由得把嘴一撇，道，“是是是，您是说近来天气回暖，想出去晒晒来着。可，可您这太阳晒的也忒快了些吧？您才出去不到一刻钟，即便是挂件衣服，就这么小会儿功夫都晒不热呀！”
齐桓抱着茶杯暖手，见状懒懒的回道，“我这不是觉得早上风还有点儿凉么？”
“成，八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！”
小伙计感到齐桓似乎不想多谈这件事，不好再追问，索性放下准备添水的茶壶，从怀中摸了个铜板出来，小心翼翼的放在齐桓面前，脸上挂起了一副讨好的笑。
他这举动令坐着喝茶的齐桓有几分意外，见状疑惑的看向他道，“小满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可他话一出，被唤作小满的伙计却同样显出了疑惑神色，挠了挠头后道，“昨天几个朋友约我今晚打马吊，可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，这不就想着让您帮我算算今天这财运怎么样么？要是好，我晚上就去和他们凑局。要是不好，我就给他们推了……”
而他话音一落，齐桓却是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全数喷出来，半晌方才缓过气，恨恨道，“先不说你找我算的这东西无关紧要，就算真要算，你就给我一个铜板啊？隔壁那个骗子李都管人要三个铜板的！合着我连他还不如啊？而且我这堂口送卦的规矩你不清楚么？我什么时候给人随便起过卦？你小子这是又皮痒了吧？”
眼看着齐桓一副要揍他的模样，小满有些不明所以，极是委屈道，“八爷，您送卦的规矩我当然懂，可是您刚才在外面不还喊着一文钱一卦么？我都看到了，你先后给两个人算过，一个是云贵那边来的过路商客，收了一个铜板。另一个是穿得挺体面的公子哥，您没收他的钱，还一直夸他！”
一听自己早上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小伙计看了去，齐桓忍不住撇嘴道，“合着你一大早不干活，精力全用来监视我了啊？”
然而小满却也委屈的很，又道，“老爷走的时候交代了，让我时刻盯着您点儿，要是发现您做什么出格的事情，就传信给他，我这可是在履行老爷交代的话啊！”
齐桓闻言气结，但到底是自家老爷子交代的，他也不好明着反驳，只得道，“行行行，你有理，但这卦你却是休想让我给你算的！刚才我之所以只收一文钱，那是另有缘由的特例，往后可就没这便宜事儿了！”
小满一直觉得早上的事情有蹊跷，见状自是好奇的追问，“什么缘由呀？”
然而齐桓听了却是把头一横，故意拿腔拿调道，“哼！天机不可泄露，猜去吧你！”
说完他已是站起了身，踱着小步便往街上走去。小满本以为他是又要出摊算卦，岂料他却是溜达着去了西街，看那走向，竟是往解府去了。
……
解府别院内。
“你日前与我说起的那人，我今早遇到了。”
已然落坐的齐桓靠在藤木椅子上，望着一边正在摆弄云子的解少爷缓缓说着。
“卦的准头不错呀！我只是说有人曾四处打听你，让你留个心眼，你却是连那人登门的日子都算到了么？”
解少爷摆正棋盘，将手下的棋盒向齐桓推了推，示意他接过。然而齐桓见状却摆了摆手，反是取来了他留在身前的那一罐，笑眯眯道，“我执黑子，胜算更大一些。”
解少爷并不强求，只道，“再让你一成，在手边贴张符吧，这样你会输的更心服口服！”
齐桓打嘴仗很少输人，可这解少爷似乎是他的克星，跟这人争理总讨不到好。
索性他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话，起手落子道，“今早那个张启山来了老茶营，若不是你之前告诉我，他连盗了五六个凶斗都全身而退，只看貌相还真想不到会是这种狠角儿。”
解少爷也跟着落了一子，不疾不徐道，“毕竟是东北张家的人，若没几分手腕，反对不起他们老张家的名号！”
齐桓闻言皱了皱眉，道，“果然是那个张家么？你查实了？”
解少爷道，“算是查实了吧！这个张启山行事低调，下地从来只带他从东北带来的几个小兄弟，外人不让跟着。我派人跟丢了数回，最后还是让吴老三引着狗去追的。他在张启山他们走后又下了趟地宫，发现这帮人开棺和破机关的手法都干净利落，既准又狠，而且还有摸金校尉只取三样的习惯。”
齐桓懂了他话中意思，点了点头附和道，“做的挺讲究！看来即便不是张家的人，也该是个盗墓世家出身。”
解少爷从棋盘上取下几个被围吃掉的黑子，又道，“好了，现在我可是搭着人情帮你查清了这人的来历，你也说说看吧，这人你觉得怎么样？能用得上吗？”
齐桓看着短短时间内自己已是先失了三子，不由有点儿头疼，扶额道，“这个人身手好，又是外来的没有势力根基。对我现在的境况来说自是很好的助力，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蛟龙终非池中物，一朝得势，难保不会噬主，所以你怕自己驾驭不了？”解少爷不紧不慢的落着子，不紧不慢的接着话。
“笑话！强龙难压地头蛇，在我的地盘上，我还怕制不住他？”齐桓对于解少爷的调侃嗤之以鼻。
然而，解少爷对于他的反应却并不意外，闻言只道，“好好好，既然齐八爷这么有信心，那解某便拭目以待了！”
“唉？你别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啊？我话还没说完呢！”
本打算故作高深的齐桓碰了个软钉子，顿时有些无语，但看解少爷全然不打算接话，他也只好自己又道，“其实关于这个张启山，我曾起过一卦，当时的卦象显示，这人的的确确是我的贵人，能帮衬我摆平很多麻烦。可问题是，这家伙是贵人的同时，似乎也是我的冤家，好像还又有点儿克我！”
“鱼翅熊掌不可兼得，能成事便好。克个一点儿半点儿的，我想也不妨事吧？你别这么挑剔，凑合着得了！”解少爷一边毫不留情的斩杀棋盘上的黑子，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着。
而齐桓则是咬牙切齿的回道，“这冤家克星能随便凑合么？得亏这事儿不是让你摊上！”
可他说完后解少爷却是忽而收敛了笑意，正色道，“八爷，齐家这当家的位子你可已坐了半年多了，时事迫人，你还有的选择吗？”
他这话一落下，齐桓的脸立马就苦了起来，半晌方才叹气道，“你说九门究竟是哪一代开的先河？非得以这么糟心的方式折磨继任者！人家皇帝老子继位不过就是读个诏书的事儿，到了咱们这儿却还得东奔西走的四处冒险，搞不好还得把命搭上！这真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！”
解少爷闻言却是不以为意，轻描淡写道，“你老爷子不过是让你去南疆取个古罗盘，而你手上也早已有了线索，如今就等着寻到合适的人手后下地去取了。更何况你家的情况特殊，你是以九门提督的身份夹喇嘛，人力财力充沛。这境况比之我，真该知足了！”
“你说的轻巧！那罗盘可是南诏时代的东西，位处云贵一带，不仅山险水恶鲜有人至，还毒物瘴气遍地。在那地方里寻个东西不仅难如登天，还风险奇大，一个不小心就得全折在里面！而我现在虽是当家的身份，但咱们这考验禁止九门人插手，所以我这身份还是半点儿用没有的！”
齐桓说的这些解少爷当然清楚，可计较现状的不利并不能让情况有所改观，更不符合他们解家的美学，所以便见他轻笑一声后道，“咱们这一行，做的便是死中求活的买卖！用好那个张启山，你这死局便能走活了！吴老三说了，那个张启山身手极好，只怕与红家少当家不相上下。而你缺的不过就是个打手，有他护你周全就足够了！”
他的这番话勉强让齐桓找到了一丝安慰，而这毕竟是他齐家的家事，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，见状只得悻悻作罢。
他们二人一时间双双无话，只将注意力全移到了棋盘之上。直到上面陈列的黑子被杀的惨不忍睹之际，头疼欲裂的齐桓才恍然忆起了什么，带着几分惊异的看向解少爷道，“你刚才说我的境况比你要好，莫不是你家老爷子也打算让位了？”
望着再无翻盘可能的棋局，解少爷终于是扔掉了手中的白子，同样看向齐桓道，“算是吧！不过我们家比较麻烦，需得我做到老爷子交代的事后才有资格继承解九爷的位置。不过么，也就是这一两年内的事了！”
“你被逼着做什么呀？”
对于解家的考验内容，齐桓之前有过耳闻，简言之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的苛刻。所以作为同辈人，他是很好奇解少爷摊上了什么大事儿的。
而看着他一脸“你也摊上事儿了”的看戏表情，解少爷不由得心里一堵，见状不想直白说出顺了他的意，故意绕了个圈子，似是而非的答道，“也不是什么大事，不过是刘爷那九门之首的位置，没几年可坐了而已！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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