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八】曾记那时（五）
*原著风，正剧向。
*这是一个讲述：气场两米八的齐八爷，被佛爷又宠又惯，一步一步养成为软萌可爱款的奇妙故事。
*一八感情线：温火慢炖，欢喜冤家，时常嘴炮，无虐，HE。
第五章
与刘烨约定下地的日子一晃即到，齐桓站在自家香堂门口，望着大老远一个伙计打扮的青年笑眯眯向自己走来，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，暗道是，“糟心，非常的糟心！”
张启山脚下的步子很轻快，眨眼功夫就窜到了齐桓的面前，见他已是换掉了一贯的长袍马褂，改成了利索的短装，身后还背了一个布包，不由下意识的也打量了自己一眼。
为了鱼目混珠，他此间没有穿平素穿惯的体面衣服，而是换上了粗布麻衣。而瞧着自己的这幅扮相，他忽而玩心大起，竟真如个小伙计般有模有样道，“八爷，包沉不沉？要不要我帮你背着？”
齐桓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，他总觉的张启山这话有些耳熟。就跟那街上约着妹陀逛街的小伙似的，见面总要先殷勤的问一句，“姑娘，皮包沉么？我帮你提着如何？”
不过，有人帮着拎包总是好的，因此齐当家很果断的舍去了自己的那些杂念，痛快的将刚背上没一刻钟的布包塞到了张启山怀里。
“还挺沉！八爷，你不是放了个瓷枕进去吧？”觉得怀中的包沉甸甸的，张启山不由小声嘀咕。
齐桓闻言则是瞪了他一眼，没好气道，“你怎么不说我还塞了床被子进去呢！”
张启山是卡着点来的，因而他二人不过侃了两句的功夫，刘烨派的人也已赶到。就见一个精瘦的青年从车上下来拉开车门，对齐桓恭敬道，“刘爷派我来接您出城，八爷，请吧！”
张启山从旁上下打量了这青年一眼，见此人虽个子不高，但下盘却极稳，显然是个练家子，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。
而不知刘烨是出于怎样的考虑，齐桓他们一行所乘坐的车始终独行，一路并未与刘家的大部队汇合。
直至车开至山脚，山路崎岖只能徒步而行之际，他们才遇见了两个刘家接应的伙计，一问之下，刘烨他们竟已是赶到地宫所在多时了。
张启山极是熟悉这一带的地形，闻言略一估算时间，不难算出刘烨那队的出发时间至少要比他们提前一到两个时辰。这样想着他便凑近齐桓，悄声问道，“八爷，他们提前赶去，这是要尽地主之谊么？”
看着引路的青年已走出了一段距离，齐桓方才冷哼了一声，低声道，“九门各家下地都很少伙同外人，因为有些东西怕让人看到学了去，他们先赶到布置便能少去这种风险。”
张启山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，道，“小题大做，他们刘家又非摸金世家，只是寻常路子，手法笨拙，谁稀罕学他们？”
“你口气倒不小！你就是盗墓世家出身？手法比他们还精妙？”齐桓不失时机的套话。
张启山听罢却是看了看他，仿佛不知这话中深意一般，挑眉道，“他们折了三十个人在那机关阵上，而我全身而退，八爷合计着哪边手法更高？”
齐桓哼了一声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，只道，“我遇见过东北来的商客，虽都为人豪爽，却没一个像你这么不谦虚的！”
“管我们那儿，这都叫做实事求是！是直白坦率的意思！”张启山耸肩。
感觉和这种人根本无法交流的齐桓，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，哼道，“你还是赶紧赶路吧！可饶了我这耳朵！”
可张启山却认死理，追在后面嚷道，“话说清楚！明明是你先问我的！”
见对方死缠烂打，无可奈何的齐桓只好摆出当家人的架子，学着老爹当年骂自己的语气喝道，“闭嘴！你吵死了！”
……
地宫所处距离山脚停靠车辆的地方，至少有一个半时辰的路程。再加齐桓不善这种长途跋涉，一路走走停停，待赶到地方的时候也已到了下午。
张启山气定神闲的站在营地外，望着气喘吁吁，似乎下一刻就要晕倒过去的齐桓，坏笑道，“八爷，在半山腰时我就说了，这后半截的山路特别难走，高上高下的，想背你一程。可你碍着面子不肯，怎么样，果然累惨了吧？”
齐桓其实肠子都悔青了，可奈何眼前这人满脸嘚瑟令他非常不爽，不由是喝道，“你，你闭嘴！哪有伙计跟当家的这么说话的！哪凉快哪呆着去！”
“是是是，都听当家的，我这就拿着水和干粮去那边自己吃去，不烦您了！”
齐桓并没有注意到张启山手上抓了一包东西，因而听他这样一说，不由后悔非常。想出声叫人停下却又觉得抹不开面子，只好暗自叹气。
不过张启山却也没有做绝，虽然作势要走，但走的却极慢，余光也还时不常的瞄着他。见他一步三摇的缓缓向营地走来，而刘家把守的伙计却不去帮忙，只遥遥的看热闹，到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，不由得停住脚向回走去。
看着本来应该走远的人再度回到自己面前，齐桓不以为这人会这么好心，有些纳闷道，“你不是去一边儿吃独食去了吗？怎么又回来气我了？”
感觉自己的好心遭到了质疑，张启山很想甩手就走。
可见齐桓那气喘吁吁的样子，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，撇嘴道，“我怕我自己吃完了，当家的却倒在山坡上给人当铺路石了！您可是我的靠山，我让谁铺路也不能让您来啊！”
虽然没有明说，但齐桓也是心思活络之人，闻言已然猜出了他的用意，不由感慨道，“之前你还说自己直率，怎么关心起人来却又这么拐弯抹角的？你这人可真矛盾啊！”
“当家的，您能少说两句吗？”这回却是换张启山面上一热，不愿搭理他了。
……
齐桓一行赶到营地时已是下午，时间上不再适合碰地下的东西。因而他与张启山便在刘家伙计的指引下，围着营地四处查看。
张启山早已熟悉这一带的地形，所以一圈走下来不过是装装样子。
而齐桓也早已看过这里的山脉走势图，各种该留意的细节也已被张启山标注在了图上，所以他眼下也无需花太多心思。
只是闲的无聊之际，他偶尔也会凭借职业优势，挑个无关痛痒的小毛病出来。在语言上调戏和刁难一下自己的“愣头青跟班”，惹的那人直磨牙却又挨着身份无法发作。
他们就这么装模作样的在营地四周逛荡，走的很是惬意。按照他们的想法，这一下午不过是出来观景的时间，没想做什么正事。
只是他们的这种轻松心态没持续多久，跟在齐桓身后一脸不爽的张启山就渐渐觉察到了一丝异样。在使劲儿抽了几下鼻子后忽而眉头一皱，开始向着周身的树冠丛看去。
自抵达刘家营地后，齐桓其实一直觉得这山头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。可他不动声色的观望了半天，却也说不上什么切实的可疑之处。只是算子特有的直觉告诉他，这地方有点儿阴森森的，挺渗人。
不过纵是风水宝地，到底也还是埋死人的地方，阴气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他下地经验不多，因而便觉得只是自己太过敏感，没当回事。
眼下瞧见张启山忽而四处查看，他不由心里咯噔一下，凑近问道，“你也觉得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么？”
张启山本还在聚精会神的查看脚边的草丛，闻言不由抬头望向了他，疑惑道，“你也闻到那股死人味了？”
“什么？”
齐桓起初以为自己听岔了，但见张启山的神色又不像是故意吓他，不由赶忙道，“我没闻到什么怪味，就是觉得这里本为聚气福地，应是四处清明。但一路走来我却总感到这山头的空气混浊潮湿，隐约还带着点儿阴凉。尤其是到了这一带，更是……”
而他还未说完，张启山却是忽而蹲下了身来，指着自己脚下道，“这土刚填上不久，血腥味还没下去，若我猜的不错，这下面当是埋了个死人！”
齐桓闻言心里一惊，赶忙也蹲下身来，伸手捏了一小撮土，放到鼻下嗅了嗅道，“血腥味这么浓，连盖上的浮土都染上了，这得怎么个死法才能办到？”
张启山用手摸了摸土面，若有所思道，“分尸？被剁成肉酱了？这得是多大仇？”
齐桓摇头，“不可能，你看这周遭的树身上都很干净，如果是分尸不会不留痕迹，至少也会有血点残留。更何况了，这表层土尚未完全硬化夯实，距离填土时间相隔不会超过三个时辰。若是分尸，那股血腥味可散不去，我们不该离这么近才发现！”
张启山道，“那你的意思是说，这下面埋的死人是被开肠破肚了？”
然而他问完话齐桓却并未作答，只是眯着眼睛掐了掐手指，半晌方才道，“以我站的这个地方为中心，你以三百步为距，去两点、五点、八点钟、十点、十二点，这五个地方挨个转转，看那里的地下有没有埋东西！”
张启山有些错愕的看了看他，道，“我去跑一圈倒是可以，但……你就一直站在这儿么？脚底下踩个死人，你不瘆得慌？”
“你能不能不说这么直白……”
齐桓很无语，但形势所迫他也不能继续耍嘴皮子，只好就事论事道，“我们离开太久刘烨会生疑，只能分头行动。对了，把你腰上别着的洛阳铲给我用用！”
“你，你想把地里的东西挖出来？看不出来，八爷你虽是书生模样，这下手可真不逊啊！”
本来吧，如果说是挖死人，张启山是全不在乎的。但让个书生动手挖，他就总觉得这画面很诡异，不忍直视。
而齐桓听他误会的离谱，不由额角直跳，气呼呼的回道，“谁要把他挖出来呀！我就是想用洛阳铲试试土，看这血水是自下往上冒出来的，还是自上往下渗下去的！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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